“师傅,您瞧,前方就是汉阳了。咱们一路奔波,也该先去此地休整一番了。之前听闻袁忠就在此地,也不知道他现在还在不在。”在那崎岖蜿蜒、满是坑洼的道路上,马车一路颠簸前行。陈远突然猛地勒住缰绳,让马车缓缓停下,而后伸出手,指着前方一个隐隐约约的方向,恭敬地对坐在车内的朱高煦说道。
想当初,局势错综复杂。起初,朱高燧等人扶持的李芳硕,势力还勉强在开城苟延残喘。然而,风云突变,李芳远带领着军队气势汹汹地攻打而来。好在关键时刻,新城士兵出手相助,李芳远的军队被打得落花流水,狼狈不堪地落荒而逃。
那时,胜利的曙光已然在望,李芳硕的军队自然不会轻易放过这个大好机会。他们一路紧追不舍,对李芳远的军队展开了疯狂的追杀。李芳远在这强大的攻势下,毫无招架之力,无奈之下,只能舍弃都城汉阳,带着那些依然对他忠心耿耿的大臣和残余部队,朝着北方一路节节败退。
现如今,汉阳已然成为了李芳硕的地盘。值得一提的是,汉阳的宫殿由于并未遭受太过严重的战火摧残,还算完整。于是,李芳硕便再次将汉阳定为自己当下的王宫,试图在这里重整旗鼓,巩固自己的势力。
虽说李芳远此次侥幸逃脱,并未丧命,但这并不意味着他能就此高枕无忧。李芳硕等人在汉阳稍作停留,进行整顿之后,朱高燧便迫不及待地带着手下,气势汹汹地朝着高丽东北之地追杀而去,誓要将李芳远的势力彻底铲除。
对于李芳硕,这些来自大明的众人心里可是一百个不放心,自然不会轻易相信他。所以,为了以防万一,特意留了一部分人手在此地,以便更好地控制李芳硕。之前他们听闻,留下负责此事的人是袁忠。毕竟袁忠可是袁珙的儿子,也是从北平一同过来的,众人对他相对比较信任。不过,时间已经过去这么久了,现在袁忠应该已经被召回大明去了。以至于陈远也不太清楚,此时此刻究竟是谁在汉阳负责管理大明留下来的这些人。
朱高煦稳稳地坐在马车当中,神色轻松,语气随意地说道:“那就先进城去,好好休整几天时间吧。你瞧这小子,实在是有些撑不住了。”说着,他微微低下头,伸手轻轻扒拉了一下正躺在自己大腿上,一副晕头晃脑模样的朱瞻墨。
此刻的朱瞻墨,脸色如同青菜一般难看,毫无血色。本来他以为坐船的时候晕船就已经够难受了,哪曾想,坐马车同样是一种煎熬。这一路上,马车仿佛就没安稳过,道路崎岖不平,车身摇摇晃晃,颠得厉害。朱瞻墨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快被颠移位了,甚至觉得自己的脑浆都快要被摇成浆糊了。他紧闭双眼,有气无力地瘫在朱高煦的腿上,连说话的力气都快没了。
对于朱高煦的这个提议,这次朱瞻墨连反驳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有气无力地趴在朱高煦的腿上,微微点了点头,动作幅度小得几乎难以察觉。
朱高煦看着儿子那副恹恹的可怜模样,不禁无奈地摇了摇头,眼神中满是心疼与无奈。
高丽的路,实在是糟糕透顶。路面坑坑洼洼,高低不平,即便是在大城市里,那些道路看起来也仿佛有十多年未曾修缮过,破败不堪。这和新城那平坦整洁的水泥路相比,简直就是天壤之别。朱瞻墨自出生以来,大部分时间都在新城周边活动,平日里出门,走的都是宽阔平坦、一马平川的大路。习惯了新城那种如镜面般平整的水泥路,骤然来到高丽这种破路上经受颠簸,朱瞻墨自然是叫苦不迭,身体根本承受不住。
若不是身上带着能缓解疲劳、稳固身体的青源丹,就这一路的折腾,朱瞻墨恐怕真的连骨架都要被摇散架了。
其实,别说是朱瞻墨,就连朱高煦自己,也着实不喜欢乘坐马车。在他看来,马车不仅速度慢,而且颠簸得厉害,乘坐体验实在算不上好。然而,高丽的现实条件摆在这儿,交通极为不便利,除了马车,一时之间也实在没有其他更好的出行方式。
相对而言,朱高煦还是觉得直接骑马更为舒适自在。骑马不仅速度快,而且能够更加灵活地穿梭在各种地形之间。可惜的是,此次出行还带着年幼的孩子。朱瞻墨年纪尚小,身体还很稚嫩,根本扛不住骑马带来的疲惫。为了照顾儿子,朱高煦也只能无奈地选择乘坐马车,陪着儿子一起忍受这颠簸之苦。
“那行,师傅。眼下离汉阳城大概还有两三个时辰的路程,您瞧,这天色已经不早了,再继续赶路,怕是到时候摸黑进城,多有不便。我们再往前走一段路,看看附近有没有能歇脚的村庄,先在那儿住一晚,等明日天亮了再前往汉阳,您觉得如何?”陈远说着,从马车上站起身来,双手搭在额头上方,像个了望员似的,朝着四周仔细眺望了一圈,随后转头朝身后的朱高煦说道。
“都行,你看着办就行。”朱高煦靠在马车的软座上,语气慵懒而随意地应答了一声。此刻的他,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对于行程安排并不想花费太多精力去思考。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