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提及，未料到玉罗刹之孙竟有这般深藏不露的才能与魄力，竟将我大明江山推至存亡之边缘。"

　　 "无先生助力，此一回，大明的基石恐怕早已摇摇欲坠。陛下还言及，未来将有更大风暴袭来。"

　　 张永的脸上满是呆滞，如同一台机械般重复说道："故而，倘若先生有能力护得大明江山安危，无论是何人登基都不为过。如今言明，以释疑惑。"

　　 "……烦请公公回复陛下，草民并无登基之意。"

　　 苏墨轻叹一声："若陛下执意要做一世国公，三年之后自可自行安排，本人绝不置喙。"

　　 "……老奴替大明江山对大人表示敬谢！"

　　 张永眼神一凛，连忙回答："陛下十日后将会领军至此慰劳三军，安抚民心，请大人勿生误会。"

　　 "嗯，陛下此次明言，已避免诸多疑虑。"

　　 苏墨再度叹息："身为侯爵，留守南赣确有欠妥之处，那么，便与陛下同行回京吧。"

　　 "老奴即刻禀报陛下！"

　　 张永欣喜，推开房门，无视官员们疑惑的眼神，笑逐颜开地离开。

　　 "确实该入京城，筹备后续之事了。"

　　 苏墨目光横扫大厅，微微摇头，走出门去。

　　 如此显赫的功绩确难以承载……不篡位反而变得格格不入。

　　 "先生，您觉得如何呢？"

　　 苏墨一出，红袖添香带着几分愠怒靠近，摊开她细腻的手，做挥刀之势，轻语道："是否要除去那狗贼黄帝……？"

　　 "……朱厚照若非头脑异常，您也是吗？"

　　 苏墨皱起眉："叫文丑丑过来，我有要事交代给他。"

　　 "啊？好的，马上就去！"

　　 第三百一十六章 朱厚照的表演与泥菩萨的卦

　　 五日之后

　　 朱厚照领军抵达赣州城外，祭祀苍天大地后，立刻斩首了宁王朱宸濠及他的文武百官。

　　 此事不谓不公正。

　　 虽宁王朱宸濠身弱如鸡，却是受蓝玉胁迫参加叛乱。

　　 但他先前收买亲信，收养亡命之徒，强行侵占官民财产，抢劫商人，甚至是秘密策划起兵——所有证据确凿，无可争辩。

　　 特别是荒唐至极的是！

　　 蓝玉过世后，这家伙竟洋洋得意地打算扩大战事，攻入顺天府。

　　 仅凭这话语，已是罪无可恕！

　　 对于日后的生命和夺命书生等人，苏墨曾保证投诚者免死。

　　 于是夜帝逐一询问他们，大概意思是在愿意为朝廷效力的情况下，可立功折罪。

　　 天人级或武圣以上者，将享有与其地位相称的待遇。

　　 不愿效命之人，则直接囚至终老……

　　 日后再三思考后，坦诚地表示自己是大明子民，只因一时糊涂被玉罗刹利用。现已痛悔，决心洗心革面，金盆洗手。

　　 目睹日后的软弱，夺命书生等人也随之认命，表示愿悔过自新。

　　 对于这一反应，夜帝非常满意。

　　 他示意苏墨暂时消除日后身上的生死符。

　　 也因此，日后落下悔悟之泪。

　　 虽然，苏墨深深怀疑，那位姑娘是愤怒而哭的……

　　 **

　　 杀掉宁王后，朱厚照亲自穿上孝服，祭祀战场英灵。

　　 "魂兮归来……归来兮......呜咽！"

　　 朗诵悼文时，长长的稿纸只念了几句，朱厚照便泣不成声。

　　 越哭，朱厚照越怒，丢下稿件，让人搬来一座丹炉。

　　 紧接着，朱厚照亲手将宁王的尸体送入炉中烧成灰烬，又将其骨灰抛洒。

　　 做完这一切，朱厚照才稍显通情达理，完成诵读任务。

　　 他粗放、狂野而又霸道的行为方式，恰恰符合士兵的喜好。

　　 为此，朱厚照树立了正面形象，大大提升了支持度。

　　 毕竟，身为人君！

　　 一天里为重臣哭泣以收买人心并不稀奇。

　　 然而，为平民百姓和战死者痛哭的君主，实在难能可贵……

　　 "这黄帝虽然行为荒唐，却颇为重视义气。"

　　 匿名瞥了几眼朱厚照，眼中闪过一抹温柔："身为人君，情感由衷表达实为少见。"

　　 "嗯，算是个性情帝王。"

　　 魔王微微点头，显露欣赏之意。

　　 "可能正是因为头脑有些简单，才会使用赐九锡的方法来试探先生吧。"

　　 红袖撇了撇嘴："不算一代英主，但也算过得去。"

　　 "……各位可能误解了。"

　　 夜帝沉默了一下，显得颇有些尴尬："吾弟恐怕不像你说的那样好。"

　　 "嗯？何故？"

　　 "虽他确实为士兵感到心痛，心情低沉。"

　　 "但是主要原因，是他错过了与宁王战场上决斗的机会。"

　　 "少了一次建功立业晋升国公的机遇，这才泪流满面……"

　　 夜帝长叹一口气："也是家门不幸，朽木不可雕也。"

　　 匿名："……"

　　 魔王："……"

　　 红袖："……"

　　 众人面面相觑，流露出“果然如此”和“不必认真”的神色。

　　 "师傅，此事是不是应以言行而非内心评价呢？"

　　 楚秀儿笑容可掬，轻轻扯着苏墨的衣袖。

　　 若苏墨仍然是南赣巡抚，应陪同朱厚照完成此盛典。

　　 但现在，他是超品鼎剑侯，并以功高震主的理由拒绝了九锡之礼……

　　 继续刷存在感，易给文武百官制造误会信号。

　　 甚至会引起莫名的立场划分……

　　 因此，苏墨懒得抛头露面，留给朱厚照展现的机会。

　　 见苏墨不去参与，楚秀儿便脱下官袍，温顺地陪伴在他身边。

　　 "知晓而不去做，就像仅评价用心而不考虑实际行动。实际做事而不明动机，就如同仅考量行动不顾其初心。"

　　 "行事和学习应当知行合一。"

　　 苏墨微微一笑："但自律是自己的事，对他人不宜太过苛刻。"

　　 "明白了……，对别人的要求不用太高。"

　　 楚秀儿眼睛转了转，陷入了思索之中。

　　 "城下的仪典大约已经结束，我们进城面见皇帝吧。"

　　 "处理完这边的事情，我会去一趟天下会，然后就准备赴京。"

　　 苏墨笑言："大家也可暂时松口气，专心疗伤，巩固境界了。"

　　 "这次，秀秀陪你会同前行。"

　　 邀月眼神微闪："我们二人先去一趟移花宫，交代一些事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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