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抱死亡对于白来说是一件十分稀松平常的事情,就像是偶尔下顿馆子、去趟游乐园一样,特殊却又没那么特殊。
毕竟在有那些不可探测存在的帮助下,他总会重新苏醒过来。
然后,继续着那些在他人眼中无法理解的举措。
并再次受伤,濒临消散。
夏目的家——
伴随着时间的不断流逝,在隐士阿尔瓦的旁观下,在逐渐下沉化作黑色粘液消失的棺材中,一位熟悉的青年出现在了其中。
和以往的形象相比,他似乎并没有发生什么变化。
至少在阿尔瓦看来。
青年零碎的发丝遮挡住了额头,衬托着那双金色瞳孔如深林中的捕猎者般,带着几分不属于人类的狡黠与嗜血。
可被染上红色的衣物却又仿佛在诉说着他的脆弱,诉说着这不过是源自自保的本能。
幸而,现在不会有人被这双眼睛盯着。
“...”
“...”
两两相对无言,从地上撑着手坐起身的白略显奇怪地朝着阿尔瓦眨了眨眼睛,显然不太理解为什么对方会出现在这里。
这是,他被守尸了?
“洛伦兹先生?”
“嗯。”
朝着白轻轻点了点头应道,阿尔瓦便阖眼没了动静,也没有丝毫打算交代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的缘由。
见状,白只好艰难地自己从地上爬了起来。
拍了拍并不存在的灰尘,他开始翻找起新的衣物,同时操控着黑色粘液一同处理掉了周围喷溅的血渍。
他最好先去洗个澡加热一下体温,再躺到床上去,不然容易着凉。
至于隐士的出现...
“是祂让你来的?你没和祂说过我的情况吗?”
“祂找到我,示意我照看你一段时日。”
阿尔瓦平淡的表情在说到这件事时终于有了几分波动,他略带苦恼地皱了皱眉,望着白的目光中多了几分关注。
如同一位接下问题学生的老师。
一方面对其不抱有任何的希望,一方面又由于身份的原因期望对方能走上正轨。
哪怕几率渺茫。
“我很清楚,以你的本事除非自愿否则基本不会受伤,欺骗死亡对我们这些人来说早已是稀松平常的事情。
但任由他人伤害自己是不可取的。
主很关心你情况,祂向来是这般敏锐而又仁慈,并平等地接受着所有的教员。”
末尾的赞美一言让白对阿尔瓦的印象有了些许改观,要知道他对于隐士的认知大多还停留在那个有口不言的形象上。
而以往的合作也或多或少是建立在他为猫猫教提供物质基础的条件上。
不过,也不难理解。
毕竟一个能走到教授级别的物理学家,绝不是不善言辞的人,光是向外对理论的讲解,以及带学生的授课就需要一个好的交流口。
不想说和不会说还是有区别的。
“我倒是并不介意被别人守着,隔壁房间暂时没人你可以住下,但过两天人回来后你或许需要住到另一边的事务所去。”
交代了一些日常情况,白就准备将隐士从自己房间请出去。
阿尔瓦那带着几分悲悯的目光让他感到有些不适,或许是因为如今的这副模样,又或许是因为当初的一些过往。
真是,有够让人讨厌的呢。
“虽然不清楚你是否还需要休息,但是晚安洛伦兹先生,或者说,阿尔瓦教员。”
“...”
阿尔瓦静静看着站在门边毫不留情下着逐客令的白,轻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似乎是在回答,又似乎是在拒绝。
但都意味着他不打算听从白的安排行动。
没有给予对方更多的反应时间,在白察觉到不对脱身之前,阿尔瓦缓缓举起了手杖,“嗒——”的一声敲在了地上。
无数的黑色黏液朝着白涌了过去,并沿着脚腕不断上延,直至吞没整个下半身。
而下意识利用角色技能远离的白仅在地上划出了一道拖拽的痕迹,却并没有更多的办法去清除这些东西。
——那是属于另一位神明的产物。
黏液禁锢着白的身体,以至于他无法移动,只能眼睁睁看着阿尔瓦缓步上前单手掐住他的脖颈。
并又一次敲响了那齐人高的手杖。
时空仿佛在此刻被压缩到了极致,而这种感觉白并不陌生,他曾在使用安的跳跃技能时有过相同的被拉扯的感受。
显然,这两位的力量来源是为一体。
在还未落地的期间,将他强行带离的阿尔瓦倒是饶有闲情地批评着他的反应。
“关于反抗的意识薄弱到哪怕我随时可以单手杀死你也没有任何多余的举动,白先生,我没有看到你的求生欲。”
“呵,因为我并不畏惧死亡,你很清楚这点不是么?”
白微微抬高下巴活动了一下脑袋,他可不觉得被人掐着脖子指责能算作什么友善的“教导”,当然,要说让他记忆深刻的话,那阿尔瓦的确是做到了。
不过还没等他继续说些什么,阿尔瓦便松开了手,重新将其背在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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