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靖石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看着韩震皱着眉头走来走去,心中一阵叹息。
他原本是打算离开定林寺,一路向北,进入渤海国后便入长白山,寻找传说中的“冰晶花”。可是才出寺门,就被明性和明悟拦下了,大概这两个和尚是担心惠远在这三年培养出武力不凡的拥护者吧。可谁成想,这个惠远还是惠海假扮的。
等到一切事情都完结了,老天却又开始下雨,雨势还挺大。
耳听得外门噼里啪啦的声音,慕容靖石心里也是甚烦。
定林寺中有马,但却没有马车。就算有马车,这雨天也不好出门了。
慕容靖石突然道:“韩兄,你能坐下么?我已经头晕了。”
韩震扭头看看他,道:“你真的能坐得下去?”
慕容靖石茫然地道:“怎么了?”
韩震叹了口气,道:“按你们刚才的说法,青鳞城的楚飞、张玄、步孤鸣全部都失踪了,再加上之前在密州就发现的有人替代了肖妍,这是有人要对十二楼动手啊!”
慕容靖石道:“这是十二楼的事,自然有十二楼出面,我不需要操心啊!”
韩震道:“你这么说确实没错,不过你是不是忘了,钟离雪还是十二楼的寂雪令主?”
慕容靖石脸色变了变,道:“难道你也要告诉我,世上不存在蜉蝣山庄?”
韩震摇头,道:“不,蜉蝣山庄确实存在。可‘蜉蝣山庄’四个字未必拦得住对方。”
慕容靖石默然。确实,钟离昀都已经被掉包了,如同肖妍。可是对面到底是什么人呢?
在密州时,冒充肖妍的两个人,贺铃儿和林珍儿全都是金铃教的人,因此他们当时判断的是,金铃教欲对十二楼下手,甚至给上官鹏飞的飞鸽传书也是如此道来。
可如今没见到金铃教露面,青鳞城的人却忽然一下少了三个。这说明,除了金铃教,还有不知道多少股势力盯上了十二楼。
慕容靖石恨恨地一跺脚,道:“可惜这雨下得太大!”
韩震也恨恨地道:“没错,这雨太大了,把一切踪迹都冲刷干净了!”
慕容靖石望着大雨惆怅起来。
邢绶陪着苏洛言站在窗前,两口子一言不发,心绪应该也是极乱。
这一场大雨,不仅将慕容靖石一行人阻拦住了,也挡住了钟离雪三人的脚步。三个人只好借宿于一间民舍。
这是一处不起眼的山坳,总共不过二十来户,以打猎为生。
三人租了一间屋,在屋子中间架了柴,吊起一口锅,煮了些吃的。
在她们隔壁的一间屋子里,受伤的姐妹花默然无语地并肩躺在床上。
而被大雨阻于定林寺的慕容靖石此时也觉得肚子饿了,于是提议去吃素面,却被韩震顺手塞了几个白馒头,不由得哭笑不得。
当雨停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
没有一丝月光,夜黑风高。
真是个杀人的好时机!
若不是因为刚刚下过一场暴雨,到处还湿漉漉的,只怕这还是一个放火的好时机。
慕容靖石躺在床上,听着外面呼呼的风声,渐渐睡去。
苏洛言和邢绶的房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韩震站在窗前,将背影留给了肖寒。而肖寒正在调试弓弦。
“明日你先跟着慕容靖石。”韩震突然说道。
“什么?”肖寒猛地吓一跳。
韩震转过头来,道:“我有些事情要去处理,你明日先跟着他。听他们说,要去渤海国寻找一味药,你跟他们去。”
肖寒道:“我之前刺杀过他,你确定他不会活撕了我?还有,我叛出探丸楼,之前是有你在,他们不敢轻举妄动。你若不在,怎么保证他们仍是安安静静的?”
韩震道:“不要紧,慕容靖石不是那么简单的人。当初江湖中那么多人要杀他,如今他不是还好好的?别忘了,那时候的十二楼也在捉拿他!”
肖寒恍然大悟,道:“没错!而且,钟离雪是十二楼的令主,肖妍也是十二楼的令主,那帮人居然敢暗算肖妍,想必十二楼的人也不会善罢甘休。”
韩震有点怀疑眼前这个年轻人脑子不好,问道:“当时在密州冒充肖妍的两个人不是金铃教的么?”
肖寒的脸上突然尴尬,好半天才道:“探丸楼也不过是别人下了单子,才能确定杀谁,金铃教莫名其妙地为什么会暗算肖妍?我觉得其背后也一定有人。”
这话说的有点语无伦次,但是韩震倒是听明白了,他忽然又觉得这个年轻人确实是个可造之材,就是有的时候喜欢拿脑子喂狗。他点点头,道:“有几分道理,回头你将这些告诉慕容靖石,就说……”他思索了一下,又道:“就说,既然金铃教能够受其背后指使,暗算肖妍,也一定会暗算钟离雪!”
肖寒猛然眼睛亮了,他忽然就觉得跟韩震的这几天的确学到了不少东西,这一手简直太猥琐了,不符合韩震这个俊朗小白脸的形象。
两个人商量定了,肖寒便安安心心地躺在了床上,而韩震却简单收拾了一下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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