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年：“特调处？”

　　 宁宁点点头：“快到了。”

　　 刚刚吃饭前，周承肆给她发了信息。

　　 动作很快。

　　 周承肆说到就到，在门外等。

　　 宁宁踩着一地的狼藉，走到发着呆的李乔一面前，对她说：“我去见宋书妍，替你拿回项链。”

　　 李乔一沉浸在思绪里，并没有注意到。

　　 宁宁说的是，替你拿回项链。

　　 而不是，替你问问。

　　 宁宁又要走了。

　　 周承肆就在外面等着。

　　 摄像机的镜头跟着宁宁到了外面。

　　 观众们看着倚在车旁的长腿帅哥，忍不住捂脸。

　　 好帅啊！

　　 特调处居然有这么帅的帅哥，这比很多明星都长得帅。

　　 【可恶啊，好看的都上交了是吧！】

　　 【咦，有点眼熟啊！】

　　 【忘了么！就是那天那个飞上去救人的小哥哥啊！】

　　 宁宁刚上车，宁年追出来，手里拎着一个袋子，他的袋子递给宁宁，叮嘱：“吃点垫着。”

　　 宁宁望了一眼，各种小零食，都是她爱吃的。

　　 不知道宁年什么时候买了这么多。

　　 宁年退开来，看了看车，问周承肆：“我可以跟着去么？”

　　 他看周承肆的车，并不是警车。

　　 果然，周承肆答应了。

　　 宁年坐上车。

　　 “等你的事情结束了，带你去吃饭。”

　　 他很自然的语气。

　　 提到吃的，宁宁当然感兴趣。

　　 她难得主动问：“去哪？”

　　 宁年轻笑一声：“天之蓝。”

　　 宁宁：...

　　 到了特调处，宁年在大厅等着。

　　 宁宁把零食塞给他：“坐着不要乱跑，等我回来。”

　　 宁年哭笑不得。

　　 哄孩子呢。

　　 还有，这是他买的零食。

　　 宁宁被带去了审讯室，见到了宋书妍。

　　 宋书妍一直在等她。

　　 宁宁一见到她，就发现了她的不同。

　　 她身上的黑气，没有那么浓了。

　　 她身上穿着一件新的连衣裙。

　　 “你来啦。”

　　 宋书妍看见宁宁来，还笑了一下。

　　 “你是要跟我道歉么，我不接受。”

　　 宁宁在她开口前，主动说。

　　 在审讯室外听着的周承肆，忍不住勾了勾唇。

　　 她还挺擅长抢答的。

　　 宋书妍倒是意外，不过宁宁的反应也在情理之中。

　　 毕竟，宁宁可是实打实被骂了一个多月。

　　 她从回忆里找出那个只有点头之交，总是温温柔柔，微笑着的女孩子。

　　 “你跟我印象里的不同。”

　　 宁宁沉默着。

　　 宋书妍只是随口一说，毕竟，这个娱乐圈，带着假面的人比比皆是。

　　 “对不起。”她还是给宁宁道歉了。

　　 “我知道道歉没有任何用处，但是，对不起。”

　　 宁宁一言不发，她说不接受，就是不接受。

　　 宋书妍有些茫然。

　　 她好像并不能弥补宁宁任何东西，就连以死谢罪都做不到，她已经死了。

　　 “我快要走了。”

　　 特调处说，这段时间无常就会来带走她。

　　 “对不起。”宋书妍隐隐带着哭腔，继续重复着。

　　 宁宁的目光落在她的衣服上。

　　 她有些不好意思。

　　 “这件衣服好看么，是我妈妈刚买给我的。”

　　 昨天，她终于鼓起勇气，见了宋清瑶。

　　 第一眼，宋书妍差点没认出来，这是她的妈妈。

　　 她老了太多了，额头的发白了，眼角的皱纹变深了。

　　 这和宋书妍印象中总是很古板，一丝不苟地母亲大相径庭。

　　 她红着眼，来到她的面前，和她隔着一扇玻璃。

　　 这才几个月啊。

　　 当年离婚后，宋清瑶自己一个人带着她生活，那么苦，那么累，受了那么多闲言碎语，她都没有变成这样。

　　 宋书妍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看见，那个再苦再累，永远都不曾哭泣的母亲，对着她泣不成声。

　　 宋书妍的的怨气，在那一刻忽然烟消云散。

　　 很多被遗忘的记忆，在她死前的跑马灯上重映。

　　 从小到大，宋清瑶很少有时间陪她，宋书妍记忆里的宋清瑶，最多的就是她匆匆离开家的背影。

　　 没时间陪她，但是物质上从来没有亏待过宋书妍，宋清瑶拼命工作，会给她力所能及内最好的。

　　 在宋清瑶的理解中，只要吃好穿好，就没什么烦恼。

　　 因为她自己苦过。

　　 宋书妍的外婆身体不好，一直治病，家里经济情况很紧张。

　　 宋清瑶在五六岁的时候，已经可以帮着大人干活了。

　　 宋书妍听外婆说过，妈妈以前上学的时候，就带一个馒头，就着水，吃一天。

　　 日子真的太苦了，宋清瑶吃尽了苦头。

　　 好在她自己争气，从小镇上考出来，一步一步，到大学教授。

　　 所以，宋清瑶有了宋书妍，生怕她吃苦。

　　 她那么努力地工作，却忽略了宋书妍心里上的需求。

　　 毕竟她自己成长过程中，吃饭都是个问题，她没有时间想别的。

　　 宋清瑶也是第一次做母亲，她并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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